沈宛月北大,我二本。
在她第三次让我留学时,我提了分手:
我知道我拿不出手,没必要这样。
我以为沈宛月爱面子。
嫌弃我二本学历配不上她。
后来我才知道。
她为我准备材料,申请学校。
只是为了更容易说服。
她那两杠四星的父亲。
和在大学当教授的母亲。
我想过许多次和沈宛月的重逢。
或许相互记恨,或许释然一笑。
但从来没想过这种场景。
大雪封路。
我的小雅迪追尾了沈宛月的大奥迪。
更尴尬的是。
我全责。
交警很快拍照定责。
签责任书的时候。
我将脸深深埋进围巾里。
不敢抬头。
三年没见,沈宛月穿着黑色大衣。
眉眼冷淡,一如既往的高岭之花。
好在我和曾经大相径庭。
又穿得厚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沈宛月应该是没认出我。
她只简短地说:
加个微信吧,方便商量后续维修。
这时我无比庆幸。
三年前,我不但改了名字,换了身份证。
就连微信、电话号都是新的。
我哑着声音胡乱嗯了一声。
道路泥泞,雪很厚也很难走。
沈宛月的视线扫过我手上的冻疮:
你住哪儿,我送你吧。
刚恋爱时。
我送过沈宛月一条围巾,她经常戴。
我以为她怕冷,所以每次都会穿高领毛衣。
后来我才知道。
是因为她皮肤嫩,对廉价衣物过敏。
毛衣挡住的不仅是围巾,也是她的体面。
就像现在,我刚撞了她的车。
她也很平静,很冷淡。
我拒绝了:「不用了,有人等会儿来接我。
或许是很少有人会拒绝沈宛月。
她语气淡了下来,听不出情绪:
这样啊。
我说谎了。
当然没有人接我。
我等了一个小时,冻得脑子都不太清醒了。
面前突然开过来一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