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瞒着所有人从警校退学,扎进港圈混乱街区。
男友嫌我不务正业,分手;朋友说我自甘堕落,绝交;父亲恨我丢人,断绝关系。我无动于衷,越走越远。
第一年,父亲还盼我回头,哀求我上岸。
第二年,他彻底死心,赶我出门,公开说没我这个女儿,巴不得我早点死。
第三年,我打入犯罪集团,开始卧底。
七年来,我独活黑暗,与凶徒为伍,日夜在生死线上挣扎,无望。
七年,我没睡过一天好觉,良心折磨,梦里全是熟悉面孔,围骂我人渣。
十年布局,战友接连牺牲,我不能让他们白死。可我只能站着,听咒骂将我吞没。
我告诉自己,任务完成一切就好。
可三天前毒品交易再被查,有人开始怀疑我。
在帮派大佬们围坐开会的时候,突然有人朝我发问:“你进咱们这行之前,到底干啥的?”
十年了,我一直藏在暗处,装作跟他们一路人,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。面对满屋子盯着我的眼睛,我没慌,慢悠悠掏出手机,把攒了十年的证据全点了发送,然后冲他们一笑:“不好意思,我其实是条子。”
话音刚落,他们二话不说,直接给我灌了一大堆说不清啥玩意儿的药水。接下来的两天两夜,我脑子一直清醒,可身体却像被千刀万剐,精神一点点被撕碎,连喊都喊不出来。最后,一把冷冰冰的刀捅进我胸口。
“没想到啊,你居然是警察派来的卧底!老子拿你当亲兄弟,你他妈就这么报答我?”
“还敢瞪人?把她眼睛给我抠出来!”
一声令下,一个小弟咧着嘴走过来,我张着嘴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,只觉眼前一黑,世界彻底没了光。
这四十八小时,每一秒都像在地狱里烧一遍。我疼得恨不得自己立刻断气,可偏偏死不了。等到刀子穿心那一刻,我反而松了口气 —— 终于,不用再熬了。心跳一点点慢下来,呼吸也渐渐没了力气。
谁知道,人死了,魂却飘了起来。我浮在半空,低头看着自己那具血糊糊的身子,心里竟出奇地平静。我知道,我发出去的消息,组织一定收到了,战友们很快就会来收网。
魂不受控地往家飘,最后停在了我爸身边。多年没见,他头发全白了,背也驼了,站那儿像被风吹弯的老树,一眼就能看出活得不容易。
隔壁王叔路过,笑呵呵地打招呼:“老林,闺女今年又没回来啊?外头混得不好吧?听说现在社会乱得很,不会出啥事了吧?”
我爸原本还平静的脸,一下子沉了下来,冷哼一声:“十年前我就当没生过她!就算活着,也该早就死在外头了!”
说完还不解气,狠狠踩了几脚地,吼得整条巷子都
听见:“我林伟当过兵,退伍后老老实实干工人,一辈子没犯过事,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祸害?她死了,是我老林家祖坟冒烟,走大运了!”
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,比那帮混混捅我的刀还狠。
这些年我很少回家,每次回来,我爸说的都一样:“你这种败类,滚远点,别脏了我家门槛!”
“爸,我就回来一趟,让我吃口饭行不行?吃完我就走,不给你添麻烦。” 我轻轻拉住他的胳膊,想撒个娇,哪怕一秒也好,想感受一下家的温度。
可他脸一沉,抄起门口的垃圾就朝我脸上甩。破袋子、馊汤全泼我一身,臭得我直反胃。
邻居们立马围上来指指点点。
“老林也太狠了,亲闺女连顿饭都不让吃。”
“你懂啥?这丫头看着老实,背地里闹事打架啥都干,警校都不要她了,还能有好?”
我低着头,脸烧得发烫,一句话也不敢说,只能默
默转身。最后坐在门外台阶上,坐了一整夜。身上又脏又臭,心里也委屈,可我不怪他。